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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寒.jpg 

 

圖/網路

The Big Chill ( 1983年由勞倫斯卡斯丹編導,敘述幾位六○年代的參加學運大學同學,為參加自殺身亡的朋友,葬禮而重聚,歷經不同的社會經歷,生活風霜,講出自己的人生際遇)

上周,我參加一個聚會。距離上次見面,席間的朋友最短的7年。最長的15年。

同住一個城市,為何如此疏離?

想當年,小助理與小記者。大家剛出校門,因緣際會聚集國會。

見證了台灣社會運動興衰。

年經的夢在此發光,我們捲入了歷史的軸,有人因而精彩、發亮,但有人猶如煙花一般,絢爛後留下茫然。

不管、悲傷的、快樂的、期待的、失落的。

猶如電影大寒,美國戰後出生的嬰兒潮,歷經了學運、反戰的青年,中年相聚的場景。願景模糊,人事全非。但年輕的夢,卻是永遠不滅。

 

「哇!你的太空飛鼠鉛筆盒,我仍記得」有張憨厚臉龐的C,曾是AB的國會助理。當時我跑國會時,常在AB的辦公桌上瞄見C的鵝黃色鉛筆盒。在嚴肅的國會殿堂上,有種童心窺探。

那是1990年代,我是小報社的小記者,AB是國會明星,每天餵養記者撐不下的新聞,都是出自這群助理之手。政治、法律、財經各色人馬,量產出驚人,AB最高記錄曾一天跑過10場質詢,小記者們,猶如迎媽祖般,每天隨他轉場攔新聞。

午休時間,我常去AB的戰情處(辦公室)跟助理群打混,大家年紀相仿,寫稿、吃飯、打屁,偶而還熬夜唱場KTV,看得他們熬夜寫抗議布條,上街頭抗議黨政軍退出三台,我還可以借顆「油漆彈」來抒發一下。當個暴民,過乾癮。

 我自幼唸書循規蹈矩。從他們身上,看到青春無敵,理想無罪的「匪類生活」

一起胡鬧、認真、努力改造、勇於對抗,解放傳統的狂放,享受屬於我們的放肆歲月。

隨著AB政壇步步高昇,國會、市府、最後連矗立在特區的威權建築,他們都踏進去了。那一片曾經反閱兵而躺過的抗議馬路,後來變成了飆舞舞池。

那是蛻變與重生的年代,街頭狂飆的夢,竟然觸手可及。

我依舊留在新聞界,他們生命的交叉點離我越來越遠。

很多時候,我只能在層層國安警備人群外,遠眺那群狐群狗黨。有人意氣風發,有人眉頭深鎖。

 就算公開場所碰了面,回到政府官員與記者的對峙角色。

情誼的濃度,隨著年紀增長與角色互換,越來越淡。

兩千年之後,大家又捲入另一場生命狂潮。

有人參選,有人當官、有人從商、有人回去當上班族..

有人官司纏訟,掙脫渡日。。

潮起潮落,夢想的滋味原來如海水般,氣勢磅礡卻帶點苦澀。

他們的權杖消失,但我們情誼的線,卻銜接回來。

就在這場聚會中,大家回歸肆無忌憚,互相調侃年少糗事,甚至對那個被判的社會服務役掃公園的倒楣者,起鬨著「一起去探班」。

面對傷感的事情,都能回到單純而愉快的看待,是老朋友才能釋放的情誼力量。

不會有人笑你,就算笑你,也是愛你。

 在屬於我們的大寒時代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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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pennita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8) 人氣()